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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你是不是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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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你是不是不會

數百年前

美拉站在營帳的門口,素來沈靜的臉上難得露出游移之色。有屬下路過營帳,見他站在門外有了近半個小時,正欲過來看看,卻在見到他臉上的警告之色後趕緊轉身離開。

營帳內隱隱約約傳來低低的喘息聲,在神族敏銳的聽覺中,這聲音清晰可辨,甚至於他清楚的知道對方在做什麽。

“美拉,美拉大人。”奴隸顫抖著喊出心頭的那個名字,終於釋放的他,筋疲力竭地倒在了那張充滿著他迷戀氣息的床上。

僅僅這麽嗅著,幻想著對方躺在自己躺著的地方,他都能瞬間興奮起來。西弗長長的嘆了口氣,汗濕的頭發粘在額前,漂亮的綠眸眼神迷離。

什麽時候,美拉大人能招自己侍寢呢。他緩緩地從床上支起身來,將罪證全都收拾好,準備抱去清洗。

自從他跟隨了美拉,這些雜事全被他一並包攬,他才敢這般放肆地發洩自己心頭的欲望。

像個變態一樣,如果被美拉大人發現,他會厭惡自己吧。他自嘲的笑笑,反覆確認四下無人後,才抱著床被離開了營帳。

在他走後,他所覬覦的人卻從營帳頂上一躍而下。

如果我問他,他會羞憤欲死吧。美拉如是心想著。盡管他隱隱約約察覺到了有些不妥,但他還是縱容了自己的奴隸,甚至於在奴隸越來越大膽的時候,為他隔絕掉營帳之外的人。

直到有一天,那個膽大包天的奴隸再也無法忍耐,他趁著酒意,醉倒在了美拉的營帳。衣衫半解,醉眼朦朧地爬上了那張他夢寐以求的床。

“大人,請讓我服侍你吧。”人類跪趴在軟墊上,白皙的脖子順著動作裸露出來,脆弱得單手就能折斷。

但他並沒有折斷它。

只是用被子將奴隸卷了起來,安放到了天亮。

“為什麽?”第二天離開營帳前,奴隸問他。“我只是,只是想得到大人的垂憐。”他的眼睛紅通通的,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姑娘。

美拉沒有作出任何的解釋,只是任由對方眼裏的委屈之色愈濃,然後退了下去。

但凡事情有了開頭,就會一錯再錯。西弗爬床爬得更加頻繁和利索,美拉一掀開被子,就能見著一個赤裸裸的美人在沖他含羞帶怯的笑。

這美人他趕也趕不走,打也不知怎地舍不得下手。剛開始美拉還憑著強悍的體力在床邊幹坐一夜不睡,可西弗實在太會找自己的死穴。

睡姿不好,不小心摔下床了啦。喝了點酒,冒犯了美拉大人啦。美拉從未見過睡姿如此難看,可以一晚上從床上掉下去數十次的人,也從未見過這般不講規矩,一個月有半個月將自己灌醉的人。

等到美拉某一天在床上醒來,感受著滾到自己懷裏的柔軟肉體,心裏不由得升起了一種命該如此的感慨。

他垂著眸,看著西弗露在外頭那一小截後頸。神族很喜歡在那個位置取血,他們總認為這個位置的鮮血更為甘甜和醇美。

也許我一開始應該把它折斷的。美拉心裏想著,手指搭上了那一小塊皮膚。

他不知道自己的奴隸想從自己這裏得到什麽,卻清楚地知道神族和人族之間宛如鴻溝一般的巨大差距。

這份差距會讓這一點小小的改變數百年的困擾著他,直到他最終將此刻心裏那一點微小的悸動遺忘在漫長的歲月裏。

美拉沒有選擇折斷它,只是輕輕地摩挲了一下這短暫而又脆弱的生命。

奴隸輕哼一聲,在他的懷裏蹭了蹭。連著數個月整夜的折騰,饒是他也疲憊不堪。此刻終於能夠達成所願,安心地睡上一個好覺。

這才只是第一步呢,他嘴角甜甜的彎起,像是夢到了什麽讓他無比開心的事情。

不過,我還有足夠長的時間和耐心,將他緊緊地和我綁在一起,到時,就算是時間也無法將我和他分開。

1區的執行官,兼外界所稱的守墓人,名為羅伊的Beta有一點兒煩惱。重啟記憶幾十次後,他正收拾了自己所有的家當準備在逃亡星賽事的決賽裏廝殺的時候,他被一個Omega給纏上了。

一個弱小的,脆弱的,看起來完全不能在這場比賽活下去的一星執行官。他甚至連清道夫都沒有。

“啊啊啊,阿嚏。”旁邊傳來一聲噴嚏聲,黑發的Beta靜默半響,往火堆裏添了一把柴,小小的火苗在潮濕的環境中跳動了一下,艱難地搖擺著。

“你最好把衣服脫下來。”羅伊終於有些看不下去。那個綠眸的omega正裹著他自己那件濕透了的衣服,一只手緊緊地捏著肩膀上被劃破的口子,像是被打濕的小雞仔一樣在同樣弱小的火苗邊瑟瑟發抖。

“不行!”白連像是受了驚一般跳了起來,臉上燒得一片通紅,從臉頰一直蔓延到了耳尖,甚至連脖子也是紅通通的。

他緊緊咬著下唇,只覺得害臊又羞憤,簡直就是登徒子!在這種情況下讓一個omega把衣服脫下來,他一個Beta究竟想幹什麽!

緊接著他就聽見窸窸窣窣的脫衣服的聲音,只看一眼,他就羞惱的要昏過去,這個家夥竟然在脫衣服!!!!

他他他,他是想要怎樣,霸王硬上弓嗎!雖雖雖,雖然我認出來了你就是他們說的那個未婚夫,可可可,這進度實在是太快了!

omega發出一聲難堪的呻吟,用手捂住了臉,但卻又沒忍住好奇,悄悄地從指縫間往外看。

對方的身體很白,好像沒有見過陽光一般。身上的每一處肌肉和紋理在他眼裏都恰到好處,勁瘦的腰背皮質的腰帶緊緊紮住,金屬的帶扣襯得皮膚更加白得耀人,線條驚心動魄的流入陰影。

那個Beta動作間衣服已經移至胸前,他的喉結不自覺地滑動了一下,然後那件還帶著體溫的衣服就落在了他身上。

“換上這個。”

羅伊把尚在滴水的外套擰幹,松松地披在身上,這雨下得實在太大又像是蠻不講道理。把一切可能的敵人都隔絕在雨簾之外,他們臨時找的這個狹小的山洞,反倒成了這片矮森林中的難得的一個安全去處。

方才的對手實力不容小覷,卻在自己一擊後果斷逃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卷土重來。

羅伊的眉頭微微皺起。大雨掩蓋了火苗燃起的青煙,加上清道夫的監控,還算能勉強遮蔽一下。

只是這個omega……他這麽想著,突然發現周圍久久沒有動靜,一轉頭,就見那個柔弱的一星執行官,捧著他拋給他的衣服,呆呆地看著他。

隨著羅伊轉過身來,他清晰地看見兩道殷紅的血跡從白連的下巴滴落。

“生病了?”羅伊詫異地把手捂上他的額頭,卻看見對方的鼻血流得更加迅猛了。白連緊緊地捂著臉,鼻血長流不止,他這輩子都沒有經歷過這麽尷尬的時刻。

“我生病了。”他堅決的將自己打入了病號的陣列,臉上不正常的紅暈和皮膚上的高溫也驗證了這一點。

白連一邊套著衣服,一邊見他轉身朝山洞外走去。他心裏一急,腳下被什麽東西給絆住了,朝前撲去,徑直撲倒了聽到動靜轉過身來的羅伊懷裏。

“你要去哪啊?”omega軟軟糯糯地埋怨道,“我一個人好怕。”之前那些人跟他說了,他這個未婚夫很有可能也忘了他,他要是不看緊了他,到時他走了,這賬上哪找人說去?

又不能太唐突,一上來就暴露身份豈不是要將人嚇跑了。他心裏一瞬間繞過了好幾道彎,全化成了手臂上柔柔收緊的力道,倒是全忘了自己一開始對自己有個未婚夫這件事是多麽的抗拒和排斥。

雖然白連倒是失去了自己在逃亡星的所有記憶,可他還是意識到了自己確實是發生了一些改變,不然他也不會那般輕易地就相信了那群人說的話。

比方說,他此刻裸露在外的手臂,早已不符合omega學院流行的羸弱美感,微一用力,就能看見手臂上的線條和緊湊。

他甚至在來的路上想方設法找了個反光面照了下鏡子,卻發現自己的皮膚早已不覆當年的白皙,而是隱隱帶著一種蜜色的光芒,眉眼之間比之做基因半永久之前還要顯得深邃了一層——

看起來可一點兒也不像個正經omega,他扁扁嘴差點要哭出來,第一次懷疑起了自己這個所謂未婚夫的品味。

只是此刻他也顧不上太多,那些家夥都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如果自己不想辦法緊緊跟著這個Beta。omega眼神一厲,腳下故作慌亂地一踩,連帶著扶著他的羅伊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羅伊本來可以不用摔下的,只是他顧忌著身上的omega,還是沒有躲開,後背結結實實地撞在了潮濕的地面上。

白連的衣服只換到了一半,此刻大半肌膚都露在外邊,在夾帶在水汽的冷空氣中緊張地顫栗著。另外一半則緊緊貼著羅伊的胸膛,從羅伊的角度,可以看見他的頭發柔順的搭在脖頸,未幹的發梢流下細小的水珠,噠地一聲滴在了肩窩的陰影。

“我只是想去拿個藥。”半晌,Beta的聲音才傳來,他黝黑的眼裏有些茫然無措,手指在半空虛虛地環著,不知道該不該將身上衣裳半解的omega給抱起來。

身上的omega好似完全沒有察覺這份尷尬似的,他自顧自地摟得更緊了一點,配合著洞穴外乍然響起的雷聲。羅伊甚至感受到對方的體溫貼著自己濕透的外套,溫熱的傳遞過來。

洞穴的氣氛旖旎,白連趁熱打鐵,眼睛從下往上看他,顯得無辜又挑逗。“人家怕嘛。”他輕咬著下嘴唇,使著渾身解數勾引著眼前的Beta。

一只手捧起了他的臉,成功了嗎?白連心裏砰砰地跳著,對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一切緊張得腦海有些空白。

然後那只手開始擦拭他臉上的血跡,看著眼前瞬間呆滯的omega,羅伊眼神清明,甚至還帶著一點隱隱的笑意。“好,我不走。”

外頭傳來一陣翅膀撲打的聲音,一道黑影帶著飛濺的雨珠,從密集的雨簾中飛入洞來。爪子裏抓著的東西啪噠掉進了羅伊手裏。是傷藥和包裹得幹凈的衣物。

看著那清道夫黑豆一般的眼睛,omega難堪地嗚咽一聲,徹底把頭紮進了羅伊的懷裏。怎麽,怎麽會這樣,他竟然忘記了自己臉上還有……剛才他就是頂著那樣一張血跡斑斑的臉來引誘羅伊的?!而且,omega眼角的餘光甚至看到了連羅伊的衣服上也被他蹭了不少的血跡。

清道夫所帶回來的兩包衣服儼然就是為了他倆準備的。

天哪,丟死個人了!

眼見著omega將頭緊緊地埋進自己的懷裏,只露出松軟的頭發,發梢彎曲著翹起,像一只撒著嬌的小狗一般。黑發的Beta終於沒忍住,撚住了那縷卷曲的頭發,說出來的話,不自覺地帶上了勸哄的意味。“起來換衣服吧,會著涼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變得不像他自己了。明明他不是那樣善良的人,卻救了一個素未謀面的omega,還任由他離自己靠得這般的近。明明,他心裏清楚,哪怕是一星執行官,能進入決賽圈的,都不是簡單的角色。

羅伊的眼神突然凝固在了一處,那裏原先被沾濕的頭發給遮住了,現在隨著頭發的滑落,露出了底下一道猙獰的刀痕。傷口還未完全愈合,甚至因為淋了雨,有著再度裂開的趨勢。

這是,受傷了?怎麽會傷到這裏?手指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放在了那個位置,摩挲著這道才添不久的傷口。在白連看不到的地方,羅伊的眼睛變得極黑極沈,那道刀疤宛如有什麽魔力,吸引著他靠得越來越近。

等到白連從幾近斷片的尷尬中回神時,溫熱的鼻息已經打在了他最敏感的後頸處,耳邊只有嘩啦不停的雨聲,和火堆裏樹葉燃燒發出啪的一聲輕響。他心裏小小的驚呼一聲,手指緊緊地攥住了對方胸前的柔軟的布料。

火光中,兩人的背影看起來像是交頸廝磨,親密無間。

“我是不是認識你。”羅伊低聲道,他的聲音帶著一點奇異地沙啞,明明是在疑惑,語氣卻很是篤定。

真奇怪,他總覺著這幅場景好像出現過很多遍。纖細的顫抖著的後頸,連起伏的頻率也一模一樣。手指在傷口處摩挲良久,在白連顫抖著幾乎要呻吟出聲的時候,他聽見身後的Beta近在咫尺的聲音,太近了,近得耳朵都要燃燒起來。

“對不起,可我實在是……”覺得我應該這樣做。濕潤的,帶著一點冰涼的觸感碰到了那敏感的傷口,白連可以感到對方幾乎是虔誠地親吻著他那道醜陋的傷疤,一點一點地,溫和而又堅定,以至於滅頂的快感從殘存的腺體一路竄到了尾脊骨。

他只來得及從齒間發出一聲破碎的“登徒子”,整個人就迷失在了這片陌生的靡旃之域。

火苗在樹枝中搖晃得厲害,烏鴉從雨裏帶來的還有幹凈的木柴,此時正好燒到了最旺。晃動的火焰像是壓抑了許久一般,猝地一下竄得很高,整個山洞的水汽都仿佛被燃燒殆盡,只餘下一道在穴壁上拉得細長的影子,和細碎的喘息聲。

這樣的場景大約持續了十分鐘有餘,終於找回來一點兒清醒頭腦的白連才發現了一點兒不對勁。

雖,雖然,這樣很舒服。可,可是,為什麽他還,還不換個地方。

就連羅伊的手也規規矩矩地輕輕擁著白連的肩膀,半點都沒有越界。

白連心底的小火苗簇地一下子就冒了起來,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燒越旺,在他悄悄感受到對方毫無波動的某部分以後成功燒到了頂峰。

“羅伊。”羅伊懷裏的omega如是喊著他的名字,他發現自己毫不意外對方竟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他停下自己的動作,疑惑道,“怎麽了?”

omega的聲音悶悶地,說的話卻叫人匪夷所思。“你是不是……不會?”他難以啟齒的吐出最後兩個字,只一出口他就覺得羞憤欲死。可是,可是他真的好想……明明他們不是已經度過了兩個發情期了嗎?他,他只是想體驗一下這種感覺而已,真,真的不是他想要。他,才不是這麽不知矜持的omega!

碧色的眼眸裏汪起了一片水色,身體上的沖動幾乎讓他發狂,這短短十幾分鐘簡直讓他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想著,下一步……

“不會?”他聽見那根木頭茫然的聲音,“不會什麽?”

腦海裏的弦哢地一聲,在這漫長的撩撥以後終於斷掉了。纖長的,帶著新磨出來不久的薄繭的手指,順著還半敞的外衣滑進了深處。

omega的聲音很輕,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又像是浮在半空之中。“沒事,”白連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感受著指尖的觸感,他的身體也慢慢地向下滑去。“我教你。”

“鐺。”黑色的手槍因為正經而跌落在了地上,連連滾了幾圈才停了下來。林間的烏鴉嘎地一聲拍著翅膀從樹枝上飛起,緊接著是一道震耳欲聾的雷鳴聲,慘白的閃電劃過天際,照得山洞一瞬間亮堂如晝。

2區的執行官,令狐呆立在山洞口。銀發的Beta嘴唇劇烈地抖動著,眼見那個omega從自家好友的膝間擡起頭來,嘴角盡是蜿蜒的血跡,在慘白臉色的反襯下驚悚到了極致。

他不自覺地退後了一步,聲名星際的星盜腳一軟幾乎要當場跪下。

“你們玩的,這也太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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